旧联新解

毛泽东在《改造我们的学习》一文中批评那些主观主义者们说：这种人“无实事求是之意，有哗众取宠之心。华而不实，脆而不坚。自以为是，老子天下第一，钦差大臣满天飞。”“这种作风拿来律己，害了自己；拿来教人，则害了别人；拿来指导革命，则害了革命。……有一副对子就是替这种人画像的。那对子说：

“墙上芦苇，头重脚轻根底浅；

山间竹笋，嘴尖皮厚腹中空。”

我在年轻时读书不求甚解。脑子里一直以为是毛主席自己编的来专门批评主观主义的。后来才找到出处，并懂得，原话的本意是批评那些不学无术、狂妄无知、顽固执拗、刚愎自用的野心家投机家的。

“墙上芦苇”：哪边风大往哪边倒，投机家是也；用于对主观主义者有点不太贴切。主观主义者大多是非常固执、偏激的；

“头重脚轻根底浅”：是说：此人虽担重任，官帽压顶，但才疏功微、德不配位——或靠关系、贿赂，家世，或靠拍马而升官。所以说他无德无能无才无功，根基太浅。

“山间竹笋，嘴尖皮厚腹中空”，是说他脑袋尖尖，全凭两片嘴，油腔滑调、吹拍蒙骗，厚颜无耻，到处钻营，捞取权利。肚子里却空空无也，草包一个。

他的出处《毛泽东选集》中没有注释。后来才知道此对联出自明朝人解缙之口。他的本意是讽刺一位锦衣卫的。

解缙，（1369——1415），字大绅，号春雨，谥文毅，江西吉水县人。明朝第一位内阁首辅。洪武十二年进士。历官御史、翰林待诏，成祖侍读，直文渊阁，参预机务，与编《永乐大典》，累进翰林学士兼右春坊大学士。解缙以才高直言为人所忌，屡遭贬黜，终以“无人臣礼”下狱被杀。

这段对联故事如下：

一年冬天，李尚书设宴贺寿，解缙同大臣们祝贺，席上吟诗作对，热闹非常。这时，锦衣卫纪纲站起来，胡吟乱唱，借机寻樂。解缙想煞煞他的威风，便对纪纲说道:“解某不才，愿出一上联向足下求教。”纪纲不知原由，还故作谦虚首肯。

解缙说道:“墙上芦苇，头重脚轻根底浅。”；

纪纲对不出来。解缙道:“既然大人不屑一对，我自己对了吧。”

然后曰:“山间竹笋，嘴尖皮厚腹中空。”

纪纲听后，方知解缙是冲他而来，便怀恨在心，以后设计陷害解缙。

2022.6.28